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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涉藏史藏军教官矢岛保志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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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年英国成功用武力叩开我国西藏的大门后,形形色色的外国间谍也蜂拥而至,企图拉拢当时西藏上层统治集团,以炮制分裂西藏的闹剧。

在这群外国间谍中,有的是借着僧人的身份进入西藏的,比如日本人河口慧海、多田等观、俄国人德尔智;有的则是借着“商务代表”的身份入藏的,如英国人黎吉生;有的则是挂上所谓的“军事顾问”的身份进入西藏,比如本文的主人公矢岛保志郎。

年,日本经过明治维新改革后,国力日渐强盛,先是在甲午战争打败大清,又是在日俄战争中单挑毛子,一时间好不威风,两次战争的胜利极度激起日本的扩张欲望。

明治维新

因此,尚未完全消化朝鲜半岛和我国台湾岛的小日本又把目光聚焦在中国大陆,不断四处撒网,在各个地方、各个行业安插有大量间谍,特别是年和年河口慧海成功入藏,更是刺激了许多日本间谍对我国西藏图谋不轨的欲望。

河口慧海

废话不多讲,先介绍主人公。

矢岛保志郎,生于年,家里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年读完初中后,不知是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读书还是小伙子生性顽劣被开除了,反正最后转变为辍学少年一枚。

可能是家里揭不开锅,想混口饭吃,也有可能是受到“为天皇尽忠”这一极端思想的影响,辍学的矢岛毅然选择参军,也许正是这一决定改变了他后半生的轨迹。

由于“明治维新”改革具有不彻底性,人民非但能享受到改革带来的红利,相反还被捆绑在军国主义的战车上,在那时的日本,穷人家的孩子想不再受穷,除了好好读书外,唯一一条途径就是参军。

穷孩子们进了军营是可以把饭吃饱了,但很不幸的是将被改造成为某些少数人卖命的炮灰。

年,忍无可忍的日本为了扩张其在东北的势力,冒着随时被灭国的风险和沙俄开撕,矢岛保志郎也跟随其部队进入我国东北。

日俄战争

它曾参与过人类历史上残酷系数最高之一的旅顺战役,还好老天爷开绿灯,自己不仅活了下来还从普通小兵晋升为军曹。

说白了,军曹就是我国军营里的班长,还是士兵,只不过这种士兵要高级一点,至少可以管好几个人吧。

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矢岛又在军中度过平淡无奇的三年,于年退役。

当时的日军没有退役军(qin)人(shou)转业政策,退役的矢岛正式沦落为无业社会人。

社会人矢岛不好好找工作,反而加入了一个叫“日本力行会”的组织,就有点类似于我们今天的社团。

矢岛在里面混得如鱼得水,不久便担任了该组织下属的某个“冒险俱乐部”的队长,在此期间,它曾对手下吹牛逼:“预计拿十年时间搞一次穷游,从日本出发,经过中国的北京、四川、西藏,然后去印度、波斯,最后去非洲、美洲,再回到日本”。

它的手下信没有信这句牛逼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个牛逼最终只吹成一点,那就是去西藏。

年,27岁的矢岛保志郎登上离开横滨的船,来到上海,后来矢岛沿长江经过镇江、南京、汉口,再沿京汉铁路抵达当时中国的权力中心北京。

在北京,矢岛一边过着苦逼的打工生活,一边想方设法地搜集有关西藏的信息,直到有一天,它偶然读到日本僧人河口慧海的《西藏旅行记》(改名为《刺探情报记》还差不多)并发现了俄国人绘制的西藏地图。

西藏旅行记

至于绘制西藏地图的俄国人是谁,我可以猜想是德尔智或科兹洛夫所为,如果你不认识这两人并没多大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他们是间谍就行。

矢岛由此对西藏有了大致了解,后来,他搭上了一个大人物的线。

这人(介于人与畜生之间)是臭名昭著的女汉奸川岛芳子的养父——川岛浪速,此人不只是搞搞情报那么简单,还不断给乱成一锅粥的大清添油加醋,妄图搞“满蒙独立”。

川岛知道矢岛有去西藏的想法后,非但没有对它说注意安全、注意高反之类的话,反而鼓励他大胆地去。

川岛浪速和川岛芳子它们父女俩

有了前辈打鸡血,作为后辈的矢岛满怀信心地达到了天府之国四川的省会——成都。

此时清王朝已沦落到大厦将倾的地步,统治者为挽回危局,便效法西方开设军事学校(比如朱老总毕业的云南讲武堂),以培养一批既懂军事又忠于朝廷的军官。

讽刺的是,这些讲武堂相反输送的是大清帝国的掘墓人。

不过这些也不关矢岛的事,最重要的就是谋生问题和经费问题。

还好有人介绍,矢岛顺利进入四川讲武堂上班,具体工作是教教体育。

毕竟因为历史上有条茶马古道将四川和西藏沟通在一起,自然来四川做生意的西藏人比较多,因此矢岛在上上班的同时也学习了藏语,为以后进西藏作准备。

年11月,矢岛觉得去西藏的机会到了,便化妆成蒙古人,混入西藏商队中,经交通要道康定进入西藏地界。

因为大雪封山,矢岛和这些西藏商人浪了几个月,直到第二年春天,积雪逐渐融化,才顺利抵达拉萨,时间是年。

不得不称赞矢岛的社交能力,到拉萨后,它迅速交上了一个叫“杨喇嘛”(可能是汉族僧人)的朋友,这个杨喇嘛不只是个修佛的喇嘛,甚至在贵族圈子里有一定的人脉。

矢岛在杨喇嘛的介绍下,住进当时一名叫加罗藏本的官员家中。

你矢岛保志郎演技再好,也总有露马脚的一天,况且才一个多月的功夫,不知是哪位精明人竟然看出矢岛的蒙古人身份有假。

矢岛见状,很清楚在这儿待下去不是长远之计,便一路狂奔,来到英属印度的边境小城噶伦堡。

有句话说得好:人一旦倒霉就连喝凉水也会感到塞牙缝。

当地的英国人怀疑他是间谍,故把它抓起来送进局子里吃点牢饭。

后来在一名叫平田知史的外交官的斡旋下,矢岛才得以重获自由。

年,一无所获的矢岛保志郎回到日本,向“日本力行会”的头头道贯兵太郎汇报工作。

毕竟第一次进西藏,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什么都没了解到,不死心的矢岛要道贯提供赞助费。

道贯怎么出得起这笔钱呢,于是它只能请当时日本国内对西藏感兴趣的要人朋友们帮忙。

在道贯的这堆要人朋友中,矢岛再一次与三年前的熟人川岛浪速相遇。

川岛浪速得知矢岛的请求后,立马举双手赞成同意为其提供去西藏的资金,甚至认为这家伙是可以完成炮制出“西藏独立”闹剧的人才。

年,带着“搜集情报”、“排除英国影响”和“策划西藏独立”三大任务的矢岛再一次踏上青藏高原。

此时,流亡印度的十三世达赖在拉萨各界官员的迎接下,重返最高政教领袖的位置。

十三世达赖

曾饱受两次流亡之苦的十三世达赖和好基友擦绒·达桑占堆有感于八年前的那场劫难,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沦落到砸锅卖铁也要组建装备洋枪洋炮的新式藏军。(请参看我的旧作《民国时期的新式藏军》)

擦绒·达桑占堆

对于潜伏在拉萨的矢岛保志郎而言,达赖的军事改革正是他接近西藏上层集团的最佳机会。

就这样,凭借着有过服役的经验,矢岛成功被达赖和擦绒选中,成为新式藏军的军事教官。

成为军事教官只是刚刚接触西藏地方实权派的第一步,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因为矢岛还有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毕业于英国军事院校的藏族人(此人叫郭卡瓦·索朗贡布,我的旧作《西藏第一座水电站》里提到的四人留学生之一),还有一个是毕业于俄罗斯军校的蒙古人。

只有业绩比他们突出,自己接触到达赖的机会才能更多。

矢岛虽然在日军服役时只混了个小军曹,但是在藏军这片小池塘里却是干得风生水起,达赖后来考核三个教官的训练成果,发现这个小个子、罗圈腿的日本人表现最优,打算把所有藏军都交给他训练。

英国人顿时怒了:你的部队穿戴英式制服、用英式装备,却要用日式训练,难道你要把军队交给日本人,好和老子对着干?

迫于英方的压力,达赖把矢岛从教官的位置上撸了下来,并重新给他分配工作——担任警卫队长,负责给佛爷做保镖,自然而然也离西藏地方政府权力中心更近一步。

至于矢岛搜集了多少情报,煽动过多少贵族,我查阅了一些资料、论文都毫无所获,但在其第二次进藏期间,中年大叔矢岛却意味收获爱情。

对象叫诺布拉,因为无图无真相,漂不漂亮尚不知道,但很年轻,才22岁,是当时拉萨某富商的千金。

也不知道是谁在撮合,这对年龄恰好悬殊一代人的男女于年正式结婚,生了个大胖儿子,取了个挺日式的名字,叫意志信。

有的资料上说,日语意志信发音与藏语意布诺西相同,而“意西诺布”是十三世达赖的尊号,取这样的名字颇有讨好佛爷的意思。

两口子在拉萨甜蜜地生活了两年,突然有一天,藏军总司令擦绒找到矢岛,要他返回日本,去物色几个懂造枪的工人,搞兵工厂。

毕竟受到达赖和擦绒关照那么长时间了,于是矢岛一口答应下来,带着妻儿返回日本,时间是年。

其实,擦绒让矢岛回国物色工人,只不过是想把他弄出西藏的借口而已。

而指使擦绒的幕后势力就是西藏地方政府长期以来的合作伙伴兼幕后大哥——全球第一搅屎棍英国。

英国人看矢岛和达赖打成一片,害怕矢岛这家伙会鼓动西藏地方政府的实权派们倒向日本,便向擦绒施压。

擦绒虽是屌丝出身,但头脑很活络,他知道直接叫矢岛滚蛋会导致达赖心里产生想法,所以便找了这么个借口把矢岛成功请出。

哪怕你是个屌丝,只要你像擦绒一样带着那么点灵光,无论进什么行业都是能混出个人样的。

回国后的矢岛因为靠山倒下,再加上啥也不会,有幸成为无业游民的一员,穷得只能舔生命线自杀,他的藏族妻子诺布拉,可能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过不了苦日子,七年后离开人世,年仅29岁。

这个穷困潦倒的家庭只有矢岛和意志信父子俩相依为命。

时间慢慢来到年,正好是全面抗战爆发后的第一年,矢岛保志郎颇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风范,请求关东军安排自己去西藏搞谍报工作,毕竟那边他熟。

关东军的特务机关怀疑地看了看这糟老头子一眼,索性拒绝。

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矢岛保志郎毅然把儿子意志信送去参军,希望它能继承老爹的“光荣传统”为“舔蝗”立功。

意志信连立功的机会都没逮着,就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彰显了它的人生价值——做炮灰。

炮灰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多消耗敌人的几颗炮弹。

中年丧偶,晚年丧子的矢岛保志郎逃过了美军的轰炸,却未能逃过后半生的孤独和上天的谴责。

年,矢岛带着抑郁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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