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地男人即将迎娶当地一个漂亮女孩,他的朋友们知道后,都说他迟早会后悔的。被爱冲昏头脑的男人哪管别人怎么说,坚决地和女孩结了婚。可婚后没多久,他就后悔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妻子就变了,甚至有一天,妻子竟然消失了。
银行职员劳森,加班回到家,发现妻子埃塞尔和孩子都不在家。女仆说:夫人带着孩子去阿伯丁了,她们坐最晚一班的火车回来。
劳森起初有点恼火,但很快平息了怒气:埃塞尔天天窝在家,的确是闷坏了,出门散散心也好。于是他决定去接他们。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这时,他突感大事不妙,急忙跑回家中,冲进卧室,发现抽屉和衣柜空空如也,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也全部不见了:妻子逃走了!
劳森这才回想起来,埃塞尔这次离家出走,是早有预谋的。
相识
劳森是一名英国人,一年前被分配到萨摩亚担任银行经理,也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埃塞尔。
埃塞尔是当地的一名混血儿,身材苗条,五官精致。她如同一个精灵一般闯进了他的世界。
那天傍晚,劳森一个人来到水塘边洗澡,看见一个女孩,女孩看见劳森,像被惊动的仙女一样,马上滑进水里。
几分钟后,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劳森主动打招呼:这么晚了,你还来游泳?”
女孩说:“我喜欢一个人游”。
劳森回答:“我也是”。
女孩爽朗地笑了起来。后来,女孩穿上宽大的罩衫,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走开了。
她就是埃塞尔。
相恋
后来,劳森天天到水塘边看这个女孩,两人逐渐熟了起来。劳森感觉埃塞尔喜欢跟他在一起,总是滔滔不绝地讲她以前上学的事。劳森经常约她一起看电影,看完电影后两人一起畅快地跳舞。
这是劳森最幸福的时刻,他能感觉到周围人注视的目光,埃塞尔也非常享受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
两人恋爱了,埃塞尔还邀请劳森去她家做客。劳森很快被这个淳朴家庭吸引了:曾当过大副的父亲,和蔼可亲的母亲,目光慈祥的奶奶,这才是接地气的生活。劳森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埃塞尔。
他向埃塞尔的父亲提了亲,没想到,埃塞尔的家人很快就同意了这桩婚事,这让他欣喜若狂。
劳森要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可是大家不仅没有祝福他,反而骂他是个蠢蛋,说他迟早要后悔。
此刻的劳森只想跟埃塞尔在一起,两人不久后举行了婚礼,并在阿皮亚海湾买了一栋房子。
短暂的甜蜜
婚后的一年是他们最愉快的日子,劳森也逐渐融入了混血人的群体,经常参加他们的聚会。看到族人这么喜欢劳森,埃塞尔露出幸福的笑脸。
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劳森每次回到家,家里总是围着一堆埃塞尔的亲戚和朋友。
他有点不高兴了,对埃塞尔抱怨道:“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把我们吃穷的。”
埃塞尔不满地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难道我不让他们来看我吗?”
劳森这才体会到大家不看好这段婚姻的原因:埃塞尔的娘家把他当成了摇钱树。他这点工资哪经得起这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呀,埃塞尔终究是太年轻了。
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劳森的心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这个男孩好像一点白人血统都没有,皮肤黝黑,分明就是一个土著孩子。
从外面那些土著孩子身上,他看到了儿子的未来:不仅上学会被排斥,整天跟着土著孩子混在一起,胆小怯弱,只会讲土著语。长大后也只能挣微薄的薪水,娶一个土著女孩,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劳森不想儿子过这样的生活,下定决心带埃塞尔和儿子回到英国。因为,他深知,只有让她彻底摆土著人的生活方式,埃塞尔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埃塞尔知道后,高兴极了,她到处炫耀说自己马上要成为一个英国人了。
在朋友的帮助下,劳森在苏格兰一家银行谋得一个职位,几经波折,一家人终于在一个小镇上安定下来。可没想到,这之后,埃塞尔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牢笼
兴奋期过后,埃塞尔似乎并不喜欢这里,每天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白天要么在家看看小说,要么在沙发上发呆。
劳森为了帮她适应这里,硬着头皮带着她结交邻居,参加他们的聚会,可埃塞尔似乎很害羞,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
劳森问她:“你不快乐吗?”可埃塞尔极力否认,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在撒谎。
后来,劳森发现,埃塞尔每次接到家里的信,就会面色凝重,一两天坐立不安。经常趁他不在时偷偷哭泣,变得沉默寡言。
更让劳森担忧的是,埃塞尔开始从情感上疏远自己。
有一天,埃塞尔终于忍不住了,用萨摩亚语对劳森说: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讨厌这里!”说完便哭成了一个泪人。
劳森笨拙地搂着埃塞尔,安慰道:回去,既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工作了,而且,我们的儿子也不能接受好的教育,只能当个土著人。
埃塞尔气愤地说:“土著怎么了,我就是土著!”
劳森柔情捧着埃塞尔的脸说:“只要你愿意留在他身边,要我做什么都行”。千言万语便化作了深情一吻。
埃塞尔终究没再说什么,也没再提回萨摩亚,劳森终于如释重负。
后来,劳森发现,他高兴得太早了。
他听一位医生说,埃塞尔经常一个人跑到高地小溪旁的一片池塘里洗澡。劳森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那个宛如仙女一般的妻子。
劳森来到这个水塘,埃塞尔的确又变回了那个在水中穿梭的狂野精灵,露出愉快的神情,可这种愉悦的表情一瞬间便消失了。
劳森这才意识到,埃塞尔爱她的家乡远胜过爱他。
回去后,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对埃塞尔疼爱有加,想借此打消她的念头。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埃塞尔竟然消失了!
抉择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能做的我都做了。”劳森哭喊道。
2天后,他收到了埃塞尔的信,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亲爱的,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回家了,再见!”
“她竟然没有一丝歉疚,也没有一个字恳求我跟着她回萨摩亚”。劳森抱着一丝侥幸回了电报,恳求埃塞尔回到他身边,不出意外,没有回信。
劳森此时内心开始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会想要跟这个狠心的女人一刀两断,一会又想切断他们的经济来源,迫使他们回到自己身边。他心乱如麻。终究,思念占据了上风,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没有埃塞尔,于是他决定,放弃这里的一切,跟着埃塞尔回到萨摩亚。
回去后的他,面临的究竟是破镜重圆还是一场万劫不复的深渊?
写在最后
劳森爱得痴狂,失去了自我,他被埃塞尔吸引,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埃塞尔却没有他爱得那么投入。很明显,她只是爱他白种人的优越感,以及他能带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享受别人羡慕和嫉妒的目光,这样的爱是有条件的。
当她跟着劳森来到苏格兰,一切都变了,虽然她依旧衣食无忧,可是,没有了周围人的嫉妒,她失去了那种优越感,在这个诺大的城市,她显得更加渺小和卑微。离开从小成长的家乡,更是让她不适应,劳森的爱成了一种桎梏,于是她想尽一切办法逃离。
也许两个人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到底什么样才是一段好的婚姻呢?女孩们,对待婚姻请慎重,远嫁更是要慎重。如果你爱上一个经济条件不错人,请考虑清楚,究竟是爱这个人,还是爱他带给你的优越感呢?如果爱上一个文化价值观不一样的人,你愿意背井离乡,跟随他去另一个地方生活吗?
这是毛姆的短篇小说《水塘》里的节选。劳森后来有着怎样的命运呢?劳森追随埃塞尔回到萨摩亚后,他们的婚姻就能继续维持吗?如果你对此感兴趣,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