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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7 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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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国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投资非洲?穷大方?

两个月前,有件事不知大伙是否注意到了,联合国国际贸易中心国家项目司司长AshishShah在杭州《对非投资合作企业对接会》上讲话:

“非洲是一片‘冉冉升起’的大陆,有待发掘巨大的投资和贸易潜能”,国际贸易中心国家项目司司长AshishShah说道,“那里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不断壮大的熟练青壮人力以及日益增长的中产阶级带来巨大的国内市场。换句话说,非洲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外来投资和增长的贸易。”

尽管那并不是一场针对全非洲的投资会(仅埃塞俄比亚、肯尼亚、莫桑比克和赞比亚四国),但是这段话在当下折射出的现实意义,显然已越来越明显了。

中国人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毛主席带领中国勒紧裤腰带也要还清债的时候,中国援助过的非洲国家就已达到22个。通过近70年的深耕,让中国既锻炼了一批能吃苦的基建队伍,也为中国制造向外走打开一个窗口。而今世界经济整体下行,非洲经济在过去十年里整体保持了不低于5%的增速,有机构预测非洲将在年达到29万亿美元,大于年的美国和欧元GDP总值。全球的新兴经济体若想继续保持活力,不上这儿来满足需求(资源)释放产能(工业产能),实在看不明白道理。

能源版的非洲地图

不过我们首先得明确一个概念,援非≠白给人送钱花。

改开前,中国对外援助数额十分庞大。根据解密的外交部档案:

这些援助的确在当时为我国在第三世界国家赢得了一定的声誉,但也确实给本国带来了经济负担。于是,改开后,中国对非外交政策做出重大调整,逐步从原来的无偿援助、无息贷款,演变到现在的优惠贷款、合资合作。即,借出去的钱,是要还的!当债务国因财政压力和外汇储备下降无力偿还时,就用投资抵押的港口、铁路、公路、矿坑、油井经营使用权来换。对明显有能力偿还的国家,则不采用政府贷款援助的方式,而是走另一套提款流程来实现成本回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后者手段常见于西方使用,通常会附带很多“条件”来帮你还款,其结果有多厉害历史文章可见。(中国与非洲合作为何如此遭人恨?)

-年中国对非援助中各形式的援助项目数量与金额。来源:AidData中国对非援助数据库(版本1.1.1)

只有一个宗旨是不变的,在南南合作的框架下,坚持尊重受援国主权,不对非洲国家干政,援助政策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在对于什么是援助这方面,来自美利坚的学者做出过阐述:

“无论何种援助形式,都是援助国推行外交政策,谋求国家利益的工具,人道主义援助亦不例外。”————汉斯.摩根索”这一点上,国际关系理论家肯尼斯.沃尔兹更实诚:“对外援助是大国谋求建立霸权的工具。”

因此,中国长期以来奉行的援非策略并非是去充大头,国家利益使然。

二、耕耘非洲突破口在东非,解锁东非钥匙孔是吉布提

所以,中国和非洲的互利互惠应该从哪块地方开启呢?先拿自身举个例子好了:

上海港,连续七年吞吐量世界第一,即便刨除洋山(深水港)也早已身居世界第一大港了。去年吞吐量是7亿多吨,但设计吞吐量才4.6亿吨,常年超负荷运转,这多往回赚的可不止是1倍。不对比,没伤害。广西也有出海口,钦州港设计年吞吐量2亿吨,实际连设计的一半都到不了。为啥?

上海有长江航道,还有江、浙、沪密集的铁路公路网做依托,是货都爱优先往这走,广西靠啥……竹排?

所以,港口+运输网之于地区的重要性,对吉布提之于非洲也是一样。要实现让亚非人民共同富裕,首先的要务就是给非洲人物色一口好港,然后修路。吉布提,天然地处亚非欧大陆“三界之处”,又扼守着红海进出印度洋的世界三大航道之一,往来船只都要靠岸补给,它的位置敏感性甚至要在苏伊士运河之上,这也是南边那个曾经的东非第一蒙巴萨港不具备的,这是首先。

而亚吉铁路,就是解锁背后一票东非国家的那个云书网。此前,货物从吉布提港运到埃塞俄比亚首都至少需要一周,运费居高不下且运力严重不足。中国标准的亚吉铁路建成后,由埃塞出发的客货运输时间也将缩短至7小时,吉布提将能提供给国人35万个工作岗位来挽救现在40%的失业率,不仅内陆资源连劳动力都将得到盘活。想想此路一通就能躺着赚钱,这个非洲梦可比给苏伊士航道当个替补板凳带劲多了!

吉布提自贸区的规划是公开的,园区建成后(年)港口的吞吐能力,将从现在吨/时原油和年吞吐能力万吨标箱(TEU),扩至1.4倍的效果。既然北、上、广、深印证了大城市对区域经济的虹吸效应,那么处在自贸区周边的厄立特里亚、索马里、肯尼亚、坦桑尼亚都能明白意味着啥。只要未来躺在内陆的滚滚资源能随着“自贸专列”走出去,非洲人民必会钱袋渐鼓,届时对生活品质和美好事物的追求必会让非洲人民提出像欧、美一样享受更好的产品和体验,而这恰恰是拥有上中下游全套工业能力的中国最大的魅力。所以,有了自贸港+铁路的经济体系,你赚钱和升级消费,我能消化产能实现发展,大家双赢。

其次,为什么走进非洲的开发要先从东非开始呢?北部非洲有法、美驻军,西非和北非还隶属法国传统的殖民地范围。在没有建立起大后方根据地之前就去碰别人守在手心里的地盘,显然不符合我党的斗争哲学。红军当年五次反围剿有多狼狈,历史还历历在目,最后还是跑到井冈山立住的脚,再后面的事怎么样了大家都知道。论大后方的重要性应该不需额外赘述了吧,其所体现出的智慧甚至不亚于我军战术指挥艺术的成名作——游击战。

四、虎口夺食,中国是怎样从非洲得到了西方得不到的?

别看远离世界权力舞台的中心,但在中国人到来之前,阿非利加就从来没少过热闹,只不过那份热闹从18世纪起一直就属于西方的外来者。

(某种角度讲,非洲内陆的疾病其实帮了腹地国家的忙,让当时并不发达的医疗水平难以支撑殖民者的脚步走向更远,所以免于沦为沿海和岛屿国家那样被殖民的命运)

随着欧洲率先开启人类工业化进程,对非洲的大宗商品原材料早就垂涎三尺。单凭这几项就把狗鼻子贼灵的列强招了一圈儿:

·拥有占世界66%的各类矿产资源(铂、钯——89%;锰83%、铬91%、铀、钽,铯、锆,石墨、矾土、钴——30%、铁、铜、锌、铝土——20%...)·超过半数以上的黄金、金刚石·储量12%的石油·占世界森林覆盖总量17%左右的林业资源

英、法、比、德、葡、意、西为首的多国联军,毫不掩饰的把手伸向上个世纪的自家后院。直到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柏林分赃会”才算是把彼此地盘基本扯清。

有这耽搁下的时间,大西洋对岸的拉美人民都已独立近一个世纪了。所以,不是只有中国人能想到非洲,西方下手早了我们几个世纪,但是殖民主义只讲抢劫。

路易十四如果能穿越后世预知拿破仑是守着瓶Constantia在南大西洋的小岛上孤独终老的(升,根据现今ml的标准瓶换算),会不会后悔当初没趁国势凌人多教非洲人学会发展,而不是把诺大的非洲培育成了酿酒的后花园呢?哪怕是再给子孙送去一批火枪呢?可惜,历史就是历史。一门心思奴役劳动力的他们,为非洲人民的今天留下的最耀眼“贡献”就是那一道道残忍的国境线(划分地盘时各国以此,强行割裂了本土族群)。以至于历经半个世纪的劫掠后非洲各国终于赶走殖民者时,却又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部落之争。

想指着列强先跟你把蛋糕共同做大,再一起分享?这种事,想都不要想!一个吉布提新港不过5亿美元,它背后那条亚吉铁路可是40个亿的投入啊,期间还要克服各种艰苦的自然条件和政治风险。这种事,找欧美拉赞助,资本首先想到的就是闪人。

那么中国人来了以后,是怎么样对非洲的呢?

先问各位一个问题,大家想过为啥历史过去了好几个世纪,西非发展仍然不如东非好吗?举个对比看看。

非洲第一人口大国尼日利亚,也是非洲第一大石油生产和出口国。然而,非洲GDP第一的人口大国这么多年了并不具备加工原油的能力,出口原油进口成品油反倒成了这个国家的常态。

图为尼日利亚日常加油的场景,来加油的司机也一般都会做好6个小时加不上油的准备。

什么原因?就是欧美国家在赚取利润的同时,还有其他条件,并不负责输出基于“原油——化工原料——化工产品”完整的石化工业链。于是,不具备石油工业能力的尼日利亚在欧美眼里,实际上就沦为了纯粹的经济殖民地,就靠忍辱负重赚点钱,往往还要被反恐、军售等问题裹挟,再把吃进肚的银子吐出来一部分。年至年间,法国对埃及的军火买卖,由最初万欧元猛翻30多倍,达到了13亿欧元。讽刺的是,这些武器最终反而变成了射向反抗民众的子弹!可谓,十分悲哀!

年4月30日,尼日利亚总统访美。会后记者会上,布哈里遭记者尴尬提问特朗普“茅坑国家”言论一事,现场一度安静,气氛十分尴尬……

这方面,苏丹的经历堪称教学案例。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苏丹经历了三顾茅庐的石油合作史,前两次都是找的欧美,但一次因为中东战争交恶终结,另一次被列入“支恐”名单被单边经济制裁,双双耽搁了国内石油工业的发展。醒过味来的苏丹,开始在上世纪90年代对中国抛出橄榄枝,总统巴希尔亲自访华邀请中国的石油公司帮助勘探和建立石油工业。结果,中国人用7年开出两个千万吨大油田和初段勘探近乎%的成功率证明了自己找油的能力,并且帮苏丹建立了上下游全套石油工业体系。20多年后,如今的苏丹已经具备了全产业链工业和人才储备的能力。彻底从贫油国,成为了石油出口国。

把成功经验无私传授给非洲的不止有石油工业,也有以埃塞纺织业为代表的轻工业。俄媒甚至称,过去将自己的国家变成世界生产车间的中国人,现在正将这一经验成功传授给整个非洲;同时正推动着非洲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这便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有什么是比让非洲人民穿得好,买得起更好的?这与西方动辄就搞洗劫模式,喜欢零和博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路子。再按时间线,简单感受一下:

·年,中国成为非洲国家的主要贸易伙伴·中国年对非投资、贷款已超0亿美元大关,较年增长了近50倍,远超他国。·年与非洲国家的贸易额更是增至亿美元。

中西模式的不同,不止体现在尊重本土习俗和互利互惠上。还体现在一些“费力不讨好”的地方。比如教会非洲人种田、打井、建设希望小学、不间断的医疗队援助……中国人的一举一动,非洲国家是看在眼里的。正是有科教、卫生、农业等多个其他领域的加持,才让非洲大陆真正从内心感受到了中国人的诚意,还有什么比让当地人生活水平变高,更能赢得人心的呢?网上不是有那么个段子吗:

非洲:我有石油和矿产。欧美:我给你开采!非洲:被你们剥削上百年了,我现在要自己建厂,自己加工原材料。欧美:你没钱没路没水没电没头脑,建个毛?!中国:非洲兄弟,我来帮你!中国:你看啊,矿区上游正好有条河,咱把这一拦,就是个大型水电站。中国:有了电,就得把路也跟上:我们直接电气化铁路打通矿区和港口,让资源好挖又好卖!质量你放心,我们家的中铁和中铁建修高铁都是世界第一,港口全球前十咱家占七个,中国交建和招商局专门干这个。大英国建航母都买的咱的龙门吊。在铁路沿线和港口附近,我们再给建两个工业园区,专门往欧美出口零关税的消费品。这个我们经验十足,中信集团、华夏幸福、泰达都是老油条了。非洲:太够哥们了!可是我没钱......中国:没事儿,我借给你!进出口银行有优贷(优惠贷款)、优买(优惠买方信贷),国开行有中非发展基金,工行、中行有商贷、随你挑。很简单,只要拿矿产、石油和国家主权担保一下就行。实在不行,你们的可可,芝麻,也能运到中国还款(注:中国吃的香油,很多是埃塞俄比亚出产)。利率吗,肯定比日本和美国高不了太多……非洲:那,那我美元外汇储备不够咋办?中国:这太好了啊!咱两个央行抓紧弄个货币互换,以后咱哥俩交易,还用什么美元!非洲:就这么办!中国:对了!既然通了电,那过去用不上的电视机、微波炉啥的也得给人民改善一下日益美好的生活追求吧?我们这海尔、格力都是全球第一;给你修水电的中国电建还能拉着美的电器,给你把白色家电送货上门。价格嘛,好商量,现在搞家电下乡,买一批送一批。非洲:我们这儿电视台没什么节目,天天就是看新闻和广告,要电视没什么用吧?中国:正好!北京有个四达公司,专门把我们特别好看的电视剧翻译成豪萨语、斯瓦希里语等当地语言。以后你们看广告看烦了,就看我们非洲版的《三生三世》,《亮剑》,《射雕英雄传》。兄弟之间,好东西,要分享!中国:还有啊,现在都4G了,上网嗖嗖地。你这2G网络得让华为中兴给升级一下,价格是欧美的1/3。绝对亲兄弟,剁手价。非洲:这个我喜欢啊!中国:你看,咱们现在把贫穷落后的家乡的这么好,保不齐有人会眼红,会羡慕嫉妒恨。所以咱得保卫胜利果实啊。非洲:这个,咋保卫啊?中国:不如团购点枭龙?再来批99坦克?这可是好东西,物美价廉还抗造,陆军指挥学院包教包会包分配。(注:南京陆军指挥学院的外国学员中,已经出了5位总统、1位副总统、1位总理、8位国防部长)。这事儿你就交给出门右拐的保利和中航技就行。非洲:成了!兄弟一生一起走!欧美:举报!我们要去联合国举报!!CNN,BBC要发中国威胁论报道!!!

所以,中国能从列强后院拿下自己的一块地盘,不是没有原因的。更何况这个过程里我们也收获过西方想要而得不到的:

比如,友情价拿下第一个海外基地——租期10年,友情价,每年万美元!

万,贵吗?也就将将一艘航母一年的保养费用!您再看看别人是怎么交租子的:

·美军腰粗,一下占俩(lemonnier和shabelly基地),光前者就占地亩,相当于53个标准足球场,常驻人。-年,美国最初每年向吉布提支付万美元用以支付军事基地租金,年又续了20年,租金涨到了每年万美元。肉疼也得忍着交!·法国,每年除向吉布提支付万欧元租金外,还陆续以不发达国家援助之名,扔了3.8亿美元进去!·日本,海上自卫队在年建了据点(与美军基地共用),常驻人,年租金是万美元。就这,还是早早做了铺垫的结果,年就向吉布提提供了亿日元的无偿经济援助和28亿日元的技术援助。

按吉布提外长优素福的话说:对中国军队的数量没有明确的限制,但应该不超过人,最可能是人。可以有军舰驻扎,但没有飞机跑道,只有直升机停机坪。

再比如,团结非洲一致对“外”。

当美国年成立“非洲司令部”企图在非洲大陆这块蛋糕上分一杯羹时,当场就被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等一帮一票传统的中非友好国家组成的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集体说不——任何一个成员国都不得接纳美国军队!这件事,至今还让美国人的非洲司令部尴尬地待在德国的斯图亚特基地里。

五、东非只是个开始,后面心还很大

随着中国发展战略的公开“一带一路”早已天下皆知,正面战场上更易遭受西方重点“照顾”,美国的“印太战略”、印度的“季风计划”无不如此。而此时布局非洲就显格外不同,它更像是悬在视野外的边角地带,如能趁机先布几粒闲子,日后可与主力战场构成呼应之势,趁你病,要你命。

·20世纪中,万隆会议后亚非之间开始经济、文化交流,并共同抵制美苏的殖民主义和新殖民主义活动;·20世纪末,美国人忙着瓦解苏联、输出民主、发动战争,中国人帮着苏丹建立起整套石油工业体系、进入东非诸国修铁路;·21世纪初,西方到处渲染中国威胁论甚至不惜发动贸易战双伤,中国人一边顶着封锁搞产业升级,一边每年继续提供非洲贷款援助。

所以,非洲沿海33国中才能有20个港口是中国参与投资建设的;所以累计46国中,才能有中资企业铺设铁路里程过万公里的成绩。可以说,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像坦赞铁路(最早海外建设)、尼日利亚阿卡铁路(首条全套中国标准)、亚吉铁路(非洲首条现代化电气铁路)这样的样板工程,它们就是东非国家的指路明灯,是中国影响力登陆非洲的根据地!

下面左图告诉我们,开发非洲的脚步不会止于上面的终点。脑洞大的同学好好体会一下,如果关键路线能串联起来,未来右侧的那张老图也会革新吧。说不定等哪天欧美打够了贸易战回头一看,自己在非洲的地盘就没了——趁你病,要你命是也。

说到这儿,也许会有不少同学会倾向于把中国驻吉布提保障基地视为撤侨和护航专用,但笔者更愿意把它视作是打进非洲的一个楔子,一个护好非洲朋友圈的革命根据地。

毕竟,不是所有问题都能靠低调就能回避解决的。下面我们会从中国调节一场非洲世纪争端的事例里,看看咱们是怎样试水自己未来处理非洲全面“大开发”时要面临的挑战的。

六、中国在非洲要迎来的挑战

1、中国在非影响力,目前还没你想象的那么大

这个事儿,咱不妨从一个月前那场“中国驻非盟团长一句话解决东非世仇(埃、厄之争)”的消息解看起。

经过一番查证,国内对这个结论的猜测多半来自去年7月香港《南华早报》上发表的一则报道:中国正在成为非洲大陆日益重要的贸易伙伴和投资者。中国驻非洲联盟(非盟)使团团长旷伟霖当时表示,如果需要的话,中国会考虑在吉布提和厄立特里亚之间的边界争端中进行斡旋。

众所周知,中国有着不干政、不附加政治条件的对非宗旨,显然这种问题并非是中国团长一句话就可以摆平的。埃、厄争端能折腾到今天,从根儿上讲归因是阿克苏姆帝国崩塌后三朝殖民(埃、意、英)各执一词的边界线闹得。起主要因素的,是埃塞内部想要尽快摆脱外汇短缺和债务危机带来的政权动荡。这个时候,表示一下对未来投资的谨慎是再正常不过的担忧。更大层面上,只是同国际社会一道帮双方冷静下来塑造和解的环境。想一下再闹下去的后果吧,是继续拉来投资改善民生好,还是加重税负还债好?

某种角度上讲,中国在非洲的作用还不如法国:

根据泛非洲、无党派的调研机构调查机构“非洲晴雨表”(Afrobarometer)在/年度做的非洲36国调查来看,多数的非洲国家在三年前还认为前殖民宗主国对本国产生的影响最大(28%),紧随其后的是中国(23%)和美国(22%)。不过比较诡异的是,不知何故埃及、和埃塞俄比亚却并不在调查范围中…

所以,虽然中国还远没达到非洲一哥的角色,但对于这次争端的介入,显然表明了我们也不会坐视非洲乱局让它影响了身后一票运往吉布提的石油、矿产才是真!

CCTV说了,亚吉铁路客货两用,去年10月交付通车了,到现在运力都还是个谜,这么低调的斡旋图个啥,你懂的!(不了解埃塞为啥叫东非小强的请戳蒋校长历史文章:非洲最像中国的国家,人均GDP简直彪得飞起!)。

2、老问题与新挑战

中国不是第一个进入非洲的外来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虽然没有直接从美属、法属旧势力范围下手,但身边一个吉布提基地就足以让美国人感到不自在了。于是,“老大”率先坐不住,明明老子交得租金最多,风头还都是土包子的。

于是,完全不懂非洲心思的前国务卿蒂勒森,在中国人建的非盟总部里,完美搞砸了自己访非的第一要务——缩短和中国的影响力差距:

蒂勒森:拿了中国钱的,要小心,有丧失主权的风险!非盟委员会主席:我认为非洲国家很成熟,会以自己的意愿衡量和任何国家的合作。并不存在什么垄断独占的现象。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还不忘补刀:“作为客人,在东道国说这样的话,不太恰当啊。”

作为传统殖民地宗主国,法国人在非洲的大国梦比美国人碎得还快。不仅眼看北非传统地盘有被美国接管之势,明着跟中国大慷慨解难拼不起,没少搞暗的。一面在北非的原属殖民地里怒刷军事存在感,甚至不惜军售“资助”埃及镇压民众;一面南下,搞个“萨赫勒五国联盟”,几乎从西到东把中国投资过的所有沙漠国家完全汇入囊下,赤裸裸想摘个现成的果子。自身经济相比德国的连年倒退已经让法国人失去了欧盟先导的头把交椅,非洲地盘是最后一块挽回颜面的战场。不得不拉个傻大户(印度)帮着自己往非洲垫钱来实现政治野心。

当然,除了上述几位主角,还有越来越多的搅局者盯上非洲:

·土耳其——主攻中、西非方向(塞内加尔、马里、喀麦隆、刚果金、加纳等),对非出口相比其全球出口量在过去五年中增了两倍,在非洲投资开设了51条航线;·印度——“季风计划”因为中国在联合国上反对而搁浅,又与法国组局,建了个“国际太阳能联盟(ISA)”,宣称是为贫穷发展中国家筹措00亿美元以上的资金,并通过技术分享和能力建设。其中,超过一半成员是非洲国家。但不像中国抓东非、法国抓北非这样明确的战略方向。·日本——不仅成功拉住了三个老朋友(埃及、肯尼亚、南非),还把5年一次的《非洲开发会议》升频为了3年一次,蒙巴萨港(二期)项目投了5亿美金,信号明确,就是专门针对中国。不得不说,在非洲大陆崛起前事先埋下伏笔,这算是日本少见的富于远见的政治决策。

可以想见,面对后来者的搅局,该如何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如何在更多竞争者中开扩出更广袤的天地?几乎是摆在中国面前的一道考题。既然列强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把非洲搞得七零八落,那中非人民就要抓住难得的历史机遇,借助铁路、桥梁、公路、学校、诊所…全面把中非合作从资源交换的初级层面抬升至更高水平。

最后,再提一事,就在上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正式在坦桑尼亚召开,从一号首长亲自出访的中东-非洲五国之行的身影里,可以看到几乎绕了非洲一圈(塞内加尔-卢旺达-南非-毛里求斯),以吃瓜群众历来看新闻的觉悟,想必都是能隐约感受到点什么的。

未来“一带一路”在非洲的支点还能有何建树?那张铁路规划图里,还暗藏着哪些把第二大陆一网打尽的秘密,咱们这张图里说非洲,下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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